2014年7月28日 星期一

論主場新聞的倒掉


(終於找到一張有我的照片,還是黑白的。最左邊雙手舉著手機拍的就是我,旁邊是李慧玲)

主場新聞突然關閉,簡直如晴天霹靂。但香港這地方,在這段風雨如晦各種匪夷所思的新聞接連發生的日子裡,這件事很快就會變成舊聞,像劉進圖總編輯被斬一樣。如今已經很少有人提起。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我想提醒大家,請務必記得這些打壓新聞自由的時刻。
我是新移民,是兩個女兒的父親,兩個女兒先後在港出世,本人做IT工程師,但一直比較關注媒體領域--做IT是養家,媒體純粹是熱愛。一直喜歡寫東西,而且在國內時就是聽劉細良的節目,看梁文道蔡東豪的書,所以主場第一天開張,我就是讀者了。後來投稿,受邀成為主場博客,去過兩次博客Party。

參加兩次主場Party,我的感受是,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裡,在那段時間,是另一個時空的香港。平時自己身邊朋友同事談的是打機、旅行、飲飲食食。其實在任何城市都是一樣,總有些地方,可以找到同道,開心的交流,讓你短暫的逃開日常生活,生活在精神世界。有些城市是書店咖啡館兒,在香港是主場的辦公室。其實第一次去Party,我完全不認識任何其它博客,還好認識主場的記者Gwenneth,在她指點下,看他(她)們文字這麼久,才和作者本人一一對號。我端著酒杯在那個小小的空間轉來轉去,終於鼓起勇氣對盧峯先生說:我喜歡看您寫的社論。第二次Party見到了久仰的尊子先生,和他交談了一會兒。第二次Party主場新聞首發了宣傳短片--現在看來預示一個新開始的,居然變成了終結。

看到同是社會媒體的人寫的涼薄說話,諸如蔡東豪做主場的目的是為了賣給跨國新聞集團,選在這天結業是為了避過賠償金。這種誅心之論令人齒冷。還有人說,不會因為它死了,就突然尊重起來。這是句真理,但這時候講起碼不合時宜吧,起碼阿媽沒教過做人基本禮貌。

過去十年,我一直都寫東西,在國內網站寫,在自己blog寫,到香港後,手放在鍵盤上,第一次不用把六四寫成『柳絲』,第一次可以自由的寫『自由民主公平』而不用擔心一點發布會收到『您的內容包含敏感信息,已被刪除』,自由寫作這種強烈的快感讓我完全放棄了在國內自我審查式的寫作。
我想人是有表達渴望的,可能我的表達渴望更多一些。在德國電影《他人的生活》(竊聽風暴)中,東德一個和政府關係頗為密切的藝術家,和美麗的演員女友過著優渥的生活,仍然忍不住為自己尊重的導演發聲,偷偷寫了東西,偷偷帶到西德發表。他是社會的中產,本來可以繼續犬儒的活下去。然而,正如《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中的托馬斯一樣,他不想放棄優渥的生活,同樣不想放棄自己的獨立思想,二者只能擇其一時,寧可選擇獨立思想。

同樣在《竊聽風暴》中,劇作家(導演)的生活瞬間被擊垮崩塌了(他女友不明不白的被帶走,後來更因為愧疚自殺身亡)。這時我們大概能領會共產主義國家的『魔力』。

如今的香港,有親人在內地,有生意在內地,只要不能和中國完全脫離干係,就沒有免於恐懼的自由。我能理解蔡生過羅湖口岸時的恐慌,在中國這個法無定法的國度,幾乎不用怎麼費力羅織,中共就可以利用法律機器,把任何一個普通人投進監獄,將他(她)原本幸福安康的生活毀於一旦。這樣的案例我們見太多了,最近的就有晨鐘書局的姚文田;新維月刊的呙中校王建民。

看到蔡東豪的聲明,第一感覺是原來連蔡生也沒有免於恐懼的自由!過去一直都讀他的文章,蔡給我的印象是個比較圓融的人,是的,他寫過《陌生梁振英》也寫過《我不信中國模式》但他同樣寫過長文為林奮強『抬轎』為蔣麗雲『解畫』(這兩篇文章一直令我對蔡耿耿於懷,前幾天還在FB上說起),至少看得出他一點兒也不偏激。並不是個立場鮮明的反共人士。是的,他是佔領中環的首批『死士』,或許這就是他在中共眼中的『原罪』。

我想請那些主心論者收聲的一個主要判斷就是主場的倒閉,如果蔡生真的當主場是門生意,可以無原則的為了盈利做生意,他完全不必關閉主場,在如今這個硝煙瀰漫的輿論大戰戰場,只要做點兒自我審查,自我閹割,說不定不但不用關張大吉還能收到中資投廣告呢。

蔡東豪燒了一年錢維持主場,最後頂不住壓力選擇擰折不彎壯烈赴死,希望還在生的自媒體,社會媒體,不要再做無謂的揣測,你們仍然存在或者是因為沒輪到你,或者是因為你影響力還不夠大。揣測別人的用心實在是毫無意義,不如快點拿起刀槍,從容赴戰場,或許,參加的人多了,勝利的可能會更大。




<梦的背后>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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