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29日 星期二

HK 有没有地沟油?

digouyou

大约一个月前,苹果日报以其一贯来势汹汹的风格,头版头条大标题做了篇报道,叫做:香港也有地沟油 (我想后面应该还有个问号)曝光了一家位于葵涌某个工业大厦的,叫合兴的小型油厂,还有7、8家用该油厂食用油的餐馆(并且给出了订货收货的收据,能搞到收据,真的很厉害)。

一时间全城人心惶惶,专栏作家,电台节目都在慨叹:HK沦陷了,也有地沟油,facebook,whatapps上疯传一份“水蛇春”咁长的餐馆名单,说这些餐馆都用了地沟油,我大概瞄了一眼,除了中环金钟那一代,其它地区,油尖旺,大角咀等的餐馆,几乎全部在列。不禁感叹,MD,离开中环,吃个饭都有风险啊。

然后就是食环署的人跟进,多部门联合执法,那家油厂重门深锁,老板和职员再也联系不上,警察在拿到告票后,强行开锁,进去取了些存货,拍了现场--的确有点儿脏,乱。几家饭店纷纷公开停用、销毁了购买自那家的存油,并声称一直从他家进货,不知道有地沟油这回事,从此改从其它油厂进货。但仍难挡生意每况愈下。

到目前为止,这个故事和我在国内时看到的差不多,由流言而起,媒体跟进,流言继续广泛传播,并冠以内部消息的方式,执法部门跟进。但接下来的事,HK和内地就大不同了。

这事儿沉寂了一个多月,前天晚上TVB做的深度新闻节目:新闻透视。进行了一次大辟谣。HK究竟有没有地沟油?答案是:没有!

这个节目从苹果日报的报道开始,追踪了后续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进度:

1.食环署在苹果的报道出街当天就突击抽取了那几家被曝光的餐馆的食用油做化验,老板也很配合,化验结果,全部都符合欧盟标准,没有一项超标的。

2.苹果日报的记者买到合兴油厂的两桶油拿去中大化验,其中一桶,苯丙芘(BaP)含量严重超标,于是认定是地沟油。中大教授后来极力否认,他说,我只是告诉他们苯并芘含量超标严重我从来没说过怀疑是地沟油。

3.TVB记者追寻那一桶苯并芘超标的原因,以及为何那几家餐厅的完全没有超标。结论是:合兴油厂卖豆油及花生油,那几家买的全部是豆油,而豆油完全没有超标。那一桶是混合豆油花生油的混合型油,花生油超标,导致混合后的油也超标,而且超标比例和混合比例完全一致。
这就完美的解释了上述两个疑点。

4.豆油全部是从加拿大和澳洲进口的。而花生油来自哪里呢?来自国内,山东。
5.所以,苹果日报的记者跑到山东做了一番调查采访,回来后咬定这批油有问题,是地沟油。
当时食环署联络了内地质检部门,去调查了那家出产金帝花生油的厂家,发现是个规模很大的炼油厂,获奖无数,甚至参与了国家花生油浓香度标准的制定。苯并芘含量过高的可能原因有很多,未必是地沟油,甚至一定不是因为地沟油。

6.苹果日报记者去的是烟台厂,食环署去的是青岛厂(应该是总厂)

7.地沟油的评定标准很简单:如果油的脂肪酸成分,既有动物油,又有植物油,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是地沟油提炼的。

这个报道一环扣一环,深入浅出解答了关于地沟油的疑问,采访了餐馆老板,大学教授(当场做了不少试验),追踪了网络谣言(可惜,正如所料,根本追不到源头,大家都是毫不负责任的转发)

最后的落脚点,是由苯并芘的产生追踪港人的饮食习惯,烧烤,尤其是炭烧,是最不健康的饮食。炸薯条的油,经多次翻用,非常不健康,新鲜的油是最健康的,油熟过一次之后,就开始过氧化,并越来越严重,这样的油,大白鼠吃了半年后就开始高血压。血管壁变厚变硬。

所以,如果一个HK人,早餐吃油条,中午吃烧鹅饭,下午茶吃薯条,晚上吃BBQ,那么他一天摄入的苯并芘,会比食用地沟油还要多。另外,抽烟也摄入苯并芘,并且比地沟油严重的多。

我看了两遍这个20多分钟的深度新闻报道,其逻辑链条中唯一的薄弱环节就是HK食环署到内地那家花生油厂检查的事,HK通知了内地质检部门,然后联合去检查----这个只有国内的人才能明白,你会看到歌舞升平,还有一堆获奖证书--你以为是澳洲皇家医学院认证之类的金漆招牌么?这在中国根本狗屁不是,花钱可以贴满一面墙。

反而我更相信苹果日报记者拍到的照片:一片狼藉的生产车间,苍蝇乱飞,到处油迹斑斑。但未必就是地沟油,只是生产环境比较不卫生。HK那家炼油厂也是,老板之所以锁上门一走了之,不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用了地沟油,而是环境不太干净,有嘴说不清。

苹果日报的报道出街后,HK仔那家权发饭店,生意额由每天十万,跌到每天2万多,老板无奈的说,我最不忿气,就是报纸没有检查就乱写,我根本不是贪便宜才用那家的油,停用他们的油去其它家进口,比他家的还要便宜。

合兴油厂的老板则告诉记者,他快要精神崩溃,不便接受采访,他的朋友说,他做这行三十年,如今事业禁毁,要宣布破产。

在这个事件中,我觉得苹果的新闻伦理受到打击,当然,苹果一贯比较夸张,持一种“矫枉必须过正”的态度对待负面新闻,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哗众取宠,我以前也写过这个问题,这个新闻上,他们显然有点误导甚至错误,正如我开篇所说,如果标题加一个问号,可能会更好。

这篇报道还提到以前网上的流言,说日本有种技术,可以将污泥合成为肉饼夹在汉堡包里吃,记者专门求证了这不是则流言而是真有其事,在日本一所大学的研究所,有这个项目--当然项目的目的不是为了用这个盈利。现在已经停止。用这件事来说明 ,并非所有匪夷所思的传言,都是假的。

还提了一下餐馆用油回收的事,做的最好的是德国,德国的食用油可以做到百分之百回收(炼制为工业用柴油)HK也有一家这样的企业,放一些油桶在餐厅,回收餐厅的废油,老板展示,经过加工提炼,果然和新鲜油看上去一样清澈透明,“但这是绝对不能食用的!”,国内的地沟油就是这种油,加入浓香剂制成的。他说,不知道为何,最近两年的回收价一直在提高。(靠,难道都被买走做地沟油了?)

再看事件中HK各方的反应,你会发现一个法制社会下,人们的安全感来自何方。那些餐馆的老板,个个都很配合调查,因为他们心知自己中规中矩。在这样的社会,中规中矩是可以发财的,不用贪小便宜,昧着良心喂大家吃地沟油。

最后我想说TVB的这篇深度报道,符合优秀新闻报道的两个必要条件:厘清事实,用一种讲故事的方式。看完后,你对一件复杂的事清清楚楚,并且,是节目本身吸引你看下去的,记者的追问环环相扣,有一条内在的清晰的线索,想你所想,问你所问,像小说,像电影。用这样的报道做教学片,比用那谁的当教学片好的多(当然,用《60分》的报道更好)。

国内的媒体我看过不少,电视,报纸,杂志,自己真金白银掏腰包买来看,写的好的,真的很少很少很少,通常一篇报道看下来,既没有弄明白事实,也读不到任何的逻辑性,感觉基本上就是将一些事情胡乱弄在一起交差,有的则画蛇添足般卖弄一下蹩脚的文笔,以图有一两句话写的漂亮。所以现在我基本上除了八卦啥也不看了,有时候在看国内杂志时,看的很捉鸡,我就禁不住想起J总教训HK记者的一句话:你们那...我替你们捉急,真的。

可能是HK记者一直都被教训吧,我常常能在TVB,RTHK看到非常优秀的深度报道,即便那些八卦周刊写的人物报道,读来也有滋味的多。全球化时代,何必浪费时间读那些说不清事实文笔也差的报道呢?

jiangCore

2013年1月25日 星期五

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

周立波的《笑谈三十年》相当一般,媒体将它炒作的如此火爆,我觉得挺反常,至于那些貌似科学的笑声次数统计和坚硬无比的票房收入统计,我觉得是因为,多年的文治武功之后,人们对于已经快要不记得『幽默』这个东西,笑点变得越来越低了。

坦白说,花六十块买票进去,我都会后悔的。

这不是地域问题,不是语言问题,真正的幽默和喜剧没有国界--打上字幕,我仍觉得美国的talk show 更好看,香港的栋笃笑可以连看几遍不厌倦。周老师称其内容95%为原创时,我倒是觉得挺搞笑的,他一点也不脸红--作为一个喜欢在网上看各种笑话的段子爱好者(还不算手机流传的各种段子),我替他脸红了。如今,就算是在吹水饭局上讲个笑话,我都要事先试探一下,问大家有没看过听过才敢讲,周老师讲到的『股市,××进去××出来』、『李宇春之生男生女都一样』『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叫小姐到夜总会』『no two no three,give you color see see』这样的老桥段,实在实在是有够火星,周老师还在一本正经的憋着讲,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自己在镇定自若的抛包袱,那种情形相当滑稽,作为一个厚道的观众,我觉得应该配合的笑一下,捧个场,但实在不是因为讲的好。

事实上,精彩的『笑料』就算提前露底儿,再去演绎仍有魅力,刘宝瑞马三立的单口相声便是如此,可以重复的说很多场,周老师讲了半天,不过也是些浅薄的流行的段子而已,并不比北方的二人转、小品更有他所谓的文化内涵。文化内涵不是自己说有就可以有的。

什么会使我们发笑、感到快乐、乃至笑过之后若有所思?早期的卓别林电影里,钓鱼钓上一只靴子,都能令观众开心很久呢;而解放前热热闹闹的茶铺酒馆里,或者傍晚大树底下残灯月影里的荤笑话一直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无分中外,古代的小丑们对于权贵和强势阶层的嘲讽以及对自身困境的自嘲,也一直都是幽默中的经典。后来,经过无数次的『一统天下』这些好玩意儿都在中国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作为一个农业大国,我觉得埃塞俄比亚的一句谚语非常确切的表达了我们的国情:『当伟大的统治者经过的时候,明智的农民会深深地鞠躬并且默默地放屁』,既如此,谈何幽默?
其实,周立波也没敢把这个屁放响--笑谈三十年里 对温的调侃,显得分外别扭、暧昧,一点也不尽兴,总是在高潮快到的时候又冷淡下来,搞到最后,我甚至看不出究竟是种嘲讽还是拐着弯的拍马屁?难道这种暧昧不明就是周老师所说的上海式的幽默?

简单的说,有些人喜欢直接的表达,诉诸感官表达荒谬与巧合即可令人捧腹开心;有的人喜欢拐点弯,想一想略有深度的嘲讽之后会心的笑。
在电影《老井》里,生活清苦,水都喝不上,忙碌之后,晚上请瞎子唱曲儿时,仍有小伙子吆喝:来点儿荤的。
瞎子恭恭敬敬的说:上头有规定,不能唱荤曲儿。

后来荤曲儿还是唱了,电影上只有半截:『那个家伙不老实,把俺拉到了高粱地』(我已经Google出全篇,哈哈^_^),乱石堆上听曲儿的人们如醉如痴发出单纯的坏笑。这支传统在后来的二人转里信天游里都不少见,这大概就是周老师所不屑的『黄口』,但『黄口』的确是最原始最直接最有生命力受众最广的喜剧了。

搏人一乐而已,谈什么文化内涵之类玄之又玄的东西?好的滑稽剧诞生首先需要一个宽松自由的环境,需要一个健康活泼的社会背景,这样讲的人才敢讲,听的人也敢大声笑。美国的talk show 如此发达,正是社会环境使然,记得在《科伦拜的保龄球》这部纪录片里,有一个引用talk show的镜头,当天议院动议了一个关于枪支限制的议案,有议员发言建议提高子弹的售价,可以减少枪击案的发生,当晚的talk show节目中,一个酷似威尔.斯密斯的黑人兄弟,夸张的露着雪白的大板牙鬼头鬼脑的上场说:『嘿~~小子,你要小心哦,我现在就去多打一份工,分期付款买子弹干掉你』。这样的社会,连肥皂剧和电影里,都有这类幽默添姿添彩,如《南方公园》这样粗口横飞、又直接又过瘾直接诉诸『口腔快感』的成人动画片,相信看美国大片和连续剧长大的一代,对此不会陌生吧。

凡事都提美国好是不公平的,我们的月亮也有比美国圆的时候,在香港有发展的非常成熟的本土talk show--Stand up commedy (译为栋笃笑),其内容大部分都是关于政经或者娱乐人物的滑稽模仿和嘲讽,所有的桥段都来自身边发生的新闻事件,科学研究表明,人们的乐趣一大部分来自于『盼人仆街』,尤其是盼强势人物仆街,看这样的节目,怎会不开心?举例而言,过去那几年,香港人对董建华的挖苦嘲讽,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报章杂志电视节目里充满了对于董班子善意或者恶意高雅或者低俗的冷嘲热讽,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自然能欣赏一场充满了对特首调笑的栋笃笑,黄子华在《跟住去边度》中讲了个段子说,『最近,人们都在追看一些书,叫做《低B学开车》《低B学炒股》等等,看了这样的书,其实会令人更低B,不用说大家都明白啦,肯定有条友看了本《低B学做特首》。』,就算你不知道什么叫做『低B』,大概也能听懂这个笑话,就像我对『白相、瘪三、打装模子』理解不深,一样也会觉得周立波那一段表演好玩好笑。

在一次黄子华的红馆栋笃笑上,第一排坐着还不是特首的曾荫权和仍是立法会主席的范徐丽泰其它几个高官,和大家一样开心的笑,不过讽刺到自己的时候,脸上也是青一阵紫一阵的不那么自然了。但这有什么呢?自信的人不会惧怕甚至会欣赏这样的讥讽。只有像陈凯歌这种对自己的电影心里没底儿的人才会对戏谑者气急败坏的说出:人不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当然,兄弟不是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深知这样的弄法,在我们这个连笑一笑都要小心翼翼的环境里是出不了街的,可是回头想想,几千年都这么过来了嘛,难道我们的祖先,就不笑了?就没有幽默了?非也,笑这种东西,买不到,也卖不出,属于本能之一种,见人仆街,总是非常本能的忍不住开心,有压力要释放,就想搞一搞笑,越压抑的地方就释放的越多,去听一听传统经典的单口相声就知道,从古至今不愿放弃幽默权利的人们,发明了多种多样的搞法,我听过一些传统的单口相声,甚至饶有兴趣的看过一本厚厚的单口相声集,那是一种有点机智和辛酸的幽默,洋溢着一股落魄书生的味道,就像古人喝酒时行的雅令,和诗文有关、拆字算命有关和一些典故和打油诗有关(可以听听侯宝林的《讲帝号》),但最终都会指向对某个政权或者某种权威(例如道德权威)的嘲讽上。就算你没听过单口相声,总学过《连升三级》这一课吧---这些事实告诉我们,就算在上千年历史的集权国家里,起码,在当朝总有嘲讽上一个朝代的自由,苏联倒掉后,『前排左起第三位是斯大林同志』(见注解)之类的政治笑话也繁荣的一塌糊涂,就是很好的旁证。

今时今日,我们可以说一点点关于文革年代的笑话了,那个时代过去,人们可以私下讲一点『毛主席去安源』这样的玩笑,不会被拉去毙掉,但眼前每日发生的荒诞现实,不能出现在晚间的talk show节目里,不能出现在许多天后的滑稽剧舞台上,不能出现在肥皂剧和电影里,甚至不能出现在春晚上,只能化为即刻的段子在网上飘来飘去,飘到『对不起,您访问的主题不存在』的那一天,想一想,还是有点遗憾的。这就是为何,当我在网易跟贴看到一个回帖时发出蒙娜丽莎式微笑的原因,该跟贴只有一句话:哇~~原来宋祖英的老公不是戴眼镜啊!(这个就不注解了,自己体会)
倘有一日,可得真的自由,这样的资源得以释放,周立波这样自以为『立足本土颇有文化内涵』的小聪明就麻利儿的靠边站了,我们会有笑不胜收的相声、小品、二人转、信天游、清口、黄口。那时的欢乐该多纯粹、过瘾~~

我记得高中时,和大家一样我有个令人深恶痛绝的训导主任,那时我们遇到他就烦恼无比,而我们班有个其貌不扬学习也不好的小男生,是我们的镇班之宝,仅仅因为他可以把政教主任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模仿的惟妙惟肖,每当结束一天的疲累,回到宿舍,熄灯前的几分钟,我们都会请他表演,他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弄一句:为严明校纪,教育本人.....我们马上就乐不可支了,这样的节目演足一学期,也看不厌倦。时至今日我终于明白,对威权的戏谑带来的快感是多么的强大、富有生命力。

周立波的笑料,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对小市民的嘲讽(比如那个非常恶心的咖啡和卡布其诺),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作为正在崛起的泱泱大国的一个蚁民,我们的现实生活已经足够悲哀和荒谬可笑了,进入剧院,想看比到强势人物的洋相,不想看到拿普通人的辛酸开涮,实在是还没有花钱受辱的胸襟。

就敬业程度而言,周也比不上和他年纪相若的黄子华,我看过黄子华的栋笃笑,差不多三个多小时,一人、一麦、一瓶水而已,靠一张嘴,两条腿,就那样走来走去的讲下来,不用看稿,不用搞什么特殊音效,老将许冠文也是如此。因此,对于周立波一会儿要看一下稿(大纲)划上几笔,我觉得相当的不专业,作为一个舞台表演者,台词关都没过,基本的马步都没扎稳,但他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关于现在周的表演,我的观感总结一下只有一句: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见注解)如果你知道这个典故,准会会心一笑,幽默就是这么简单、需要点到为止的心照不宣。
注解:
1.关于斯大林的笑话:据说,斯大林时代的苏联,有一次斯大林参观农场,在猪圈留影,报纸不知道该如何给图片配字,伟大领袖和猪,显然是不合适的,后来没办法了,配了『前排左起第三位是斯大林同志』
2.关于毛主席去安源:据说毛主席去安源这个油画,画上是姚文元搂着江青,暗指:毛主席去安源了。
3.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 :是TVB新闻片段,江怒斥香港记者时说:你们啊,naive,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

2009

<梦的背后>是心酸

  看了马英力制作的纪录片《梦的背后》,讲了拍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的全过程。非常精彩,看的很过瘾。 和我的理解差不多,娄烨的电影,氛围是第一的,但他营造氛围是扎扎实实的从声光电服装等着手,务求源于真实高于真实,简单讲就是打灯要打出没打灯的效果(片中娄烨和摄像的对话:你看,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