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在杭州和小钟老师吃了顿饭,看到王佩老师的照片,于是聊了聊左派。
在我看来左派有两种,正如萧伯纳老师在剧本中所写--一种是恶棍,一种是傻瓜。
这些年来,恶棍类左派,我们见的太多了,简言之,所有打着“为人民服务”口号,其实是为了大把的票子,体面的位子,数不清的小妹子的我党公务员,就是恶棍左派,不要忘了我们的国体“共产党的领导”,国际共产主义成立时候就是以左派自居的,也不要觉得奇怪,这是从延安开始,甚至从共产主义诞生,就一脉相承的一种左派,那时候他们宣讲平等,讲均贫富,批判特权,批判虚伪,其实自己最虚伪,最会使用特权。
大家对傻瓜类左派所知甚少,其实这一类也有不少名人,比如著名的腰封小王子梁文道即是其中之一,如果有人看过《读库》,某一期有一篇文章就叫《左派》写的是《No Logo》的作者,纳奥米.克莱恩。我见过梁文道不止在一个场合感叹过,纳奥米.克莱恩和我差不多同岁,却已经写出了《No Logo》这样的巨作,而我....(梁兄只写了一堆免费书评)。
这一派左派天真,热情,追求人间处处幸福共享,雨露均撒,批判万恶的资本主义制度,批判所有的,在他们看来的“恃强凌弱”,这种左派相信人性的美好,并拒绝相信人性的自私与罪恶。如果有时间可以看看梁文道对黎智英的访谈,非常经典的左派对话自由派,大致上,我看到了左派在自由派面前相形见绌,丢盔弃甲。因为本来左派信奉的就是一种站不住脚的理论。
奉切.格瓦拉为偶像的王佩,黄纪苏,张广天,亦差可属于此类,只不过中国太封闭,太土鳖,梁文道兄在做着反对“全球一体化”的左派事业,而中国的这一派左仔,没有这样的全球眼光,还在一心一意的怀念格瓦拉甚至令人发指的怀念老毛---这也是我写这篇文章的起因。我毕生的事业之一就是用令人信服的方式,将毛“批倒批臭”。(比如这里,这里)所以看到这样的毛粉复燃,忍了不是一两天了。
左翼思想就像天花,每个人都要出一出的,人年轻的时候一派天真,热情无限,头脑简单的觉得世界好不公平,有人吃香的喝辣的,有人却要冻死饿死在街头,因此产生平权均富的想法,就开始出“左翼”这个天花,有人一直出到老,比如西方那几个像乔姆斯基这样的真左派。他们真的相信有人间天国,共产主义一定会实现,人会为了需要而不是报酬而工作,资产共享。大部分人成年之后就变得理智,所经事渐多,转趋理性。比如贝托鲁奇(戏梦巴黎《the Dreamers》),自有共产主义就有句名言,二十多岁时不相信共产主义,没有人性,三十几岁还相信共产主义,没有大脑。
我自己也出过这个天花,大2时,张广天带领切格瓦拉剧组来学校免费演出,免费的票发了三天,宿舍的人都无动于衷,不知道切格瓦拉为何物(那时也还没有Google),我受不了人家的热情跑去看了一场,看罢那种心情,只能用“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来形容,如受电击,热泪盈眶,我脚下踩着棉花,飘飘然走出1911年兴建的大礼堂,头脑热的可以煎鸡蛋,我想对着广场和夜空欢呼:
是谁点燃天边的朝霞
千年的黑暗今天要融化
…...
要说中国的这一流左派,黄纪苏绝对是个大神,切.格瓦拉也由他和张广天联合编剧(我相信张只创作了音乐部分,大部分台词都是黄写的),许多年后,我已经出完左派天花,变成一个理性自由主义者,《色戒》上映时,黄写了一篇檄文式的《中国人民已经站起来了,李安还跪着》,我一看之下,觉得全篇皆谬误,浑身不舒服,但楞是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反驳,至今郁郁于心,耿耿于怀,但我知道,这不是因为他说的有道理。
张广天也是个神奇人物--他是美国左派的传人,凯鲁亚克《在路上》一派,他们流浪,他们歌唱,他们热爱自由平等。但在中国,很不幸,这只天花病毒发生了变异,和毛结合在一起,这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当年法国青年学生也将毛的语录传来传去,奉为神人。问题是,人家在法国,在美国,不曾飘洋过海来看过,你身在期间还这么糊涂。
王佩就是这样一个糊涂人,在中国,几乎人人都要中“左派胎毒”,只是有人长大后,知识渐多,经历渐多,学会独立思考,就能祛除这种毒素,变成一个和别的世界的人一样的正常人,但也有人因为种种文治武功,停止了持续学习,亦没学会独立思考,只懂得趋利避害,而在中国趋利避害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王佩给人最多的感觉是:天真。因为有信仰(耶稣)他并不坏,或者说不是存心要这么干,他只是太糊涂了。
别的事情容日后慢慢讲,我先来举一个例子说明左派的荒唐可笑,王佩曾说任何剥夺人生命的行为都是可恶的,包括因为愤愤不平,母亲带着儿子去引爆炸弹自杀的事件,后来他看到有个人虐待自己养的狗,又心痛发狠的说:这样的人自己已经这么低贱了还要去欺负比自己更低贱的狗,我恨不能杀了这样可恶的人。
这就是很典型的左派的逻辑,一方面觉得人人平等,但在自己内心又生出了贵贱。在他们心中有个很鲜明的对与错,并且,要抹去所有他们认为的错。如果王佩做了中国的首领,他就是另一个毛,首先所有虐待狗狗的人,会被他一声令下,人头落地。他的偶像毛已经这么做了。
王佩还说过他理想的中国应该“对外强大,对内民主,人民安居乐业,敌人闻风丧胆”,这也是典型的左派式虚伪,一方面他们认为天下应该人人得享欢乐,一方面他们又总少不了敌人,没有敌人也要弄出来一个”假想敌“,要“自己人安居乐业”,和自己理念不同的,就是敌人,要打或者吓,总之让他们闻风丧胆。
这种逻辑不清,前后矛盾的想法,在左派的脑袋里比比皆是,出口成章,并且摒弃了以理服人的可能,他们从不与人争论,他们只有一种方法令人信服那就是铁与血---他们的偶像毛已经做了----我敢说,这是唯一的一种方法,所以每个左派得势掌权,都将是全人类的灾难。还好如今天下左派式微到了极点,只能去搞搞反对全球一体化,富士康血汗工厂等等,逻辑不清,造成的危害已经降到最低。
王佩对毛的推崇,并非完全无知的结果,除了胎毒所致,便是对事实视而不见,左派就是有这种本领。可以对自己不想见到的事实视而不见,或者认为“那只是太阳黑子,一小部分不好的地方”。
电影《巴别塔》是个值得研究的电影,在这部电影非常丰富,种族冲突,”西方霸权主义“,人和人之间因为误解而产生的小事化大的种种“蝴蝶效应”。整部片子里没一个坏人,借助那个墨西哥保姆的话说:我不坏,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只是一时愚蠢。
是啊,一时愚蠢,如今世界,哪里还有大奸大恶之徒呢?愚蠢就是最大的罪。
我有个小时候的玩伴,我们都是五六岁时,他来找我玩,告诉我天下最好的人是毛主席他是人民的大救星,我去过他家,他家里正门挂着毛的画像,上着香,他爸爸吃饭前还要先深情的看着那画像说感谢毛主席。这是因为他们家三代贫农,猫主席帮他们翻了身。
而我则受了完全不同的教育,我爸从没让我感谢过猫主席,只是偶尔走在田间,爸爸会指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麦田漫不经心的对我说,以前这些地,都是我们家的。
是的,我爷爷是地主,靠自己的努力赚下了田产家业,我党一句话就给分了,还差点要了他的命还有我爸的命,我爸因此逃亡二十年,如今七十好几,还热情似火的跑去参加HK七1大游行。然而看完这篇文章诸位应该明白,这不是我反对毛的唯一原因。
如今我们都长大了,我的小学同学不再感谢毛主席,只认印着毛头像的人民币,南下北上,一心投入轰轰烈烈的打工之中。
我有个小侄女,我天天带着她玩,5岁时她上了幼儿园,回来我让她给我唱老师教的儿歌,她唱了一首英文歌,发音非常标准,我很高兴,接着她唱起了“”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引我们向前进“,这也是我小时候唱过的歌,我严肃的打断她说,这样的烂歌,以后别再唱了,然后我教她《捉泥鳅》,甚至教她陈绮贞唱的《西风的话》,这才是儿童应该唱的歌。
写这篇文章,还因为王佩也做了父亲,我爸常教训我:国家(其实是政权)决定人民的命运,父母决定儿女的命运。想到有一天王佩的儿子会像我那个儿时玩伴一样感谢毛主席(估计还得一起感谢基督耶稣)这俩他根本不认识的人,就有点悲从中来。
2012年7月15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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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这篇文字,不讲理,戴帽子。通篇都是自大的先入为主。
回覆刪除举一例。
左派只有恶棍和傻瓜?这句话,讲理吗?有道理有根据不?萧伯纳说的,所以是对的?
呵呵,就算是对的,你也得说理。就算是萧伯纳毛泽东或者耶稣说的,你也该讲理讲理由,对不?
那些独裁极左之流,也是自大不讲理,和你是一类。
好吧,想了解「王佩」这个人,然后就搜到你的博客了,不知是不是twitter那个王佩。 ;-)
回覆刪除“对外强大,对内民主,人民安居乐业,敌人闻风丧胆” 这句话没什么不对,任何国家理应如此,可以对照看看美国是不是这样。
至于说敌人,既然国家领土又不是整个地球,国家之外都是潜在的敌人,不然情报局国防部干什么吃的?
[...] 有人说他是高级五毛,是我党潜伏在新加坡的网络特工,享受特殊津贴云云,有人说他讲的都是真话所以有些人不爱听,甚至居然有人说他是个左派(这个说法,我最不能接受,具体原因我已经在《解剖一只左仔–谈谈中国的王佩们》里写过了)。我不喜欢做诛心之论,更不喜欢这样去阴谋标签老鸨,我和他都是普通推友。记得四年前,我写过一篇《中国不高兴》的读后感《铲大便的人》–这篇读后感的结尾是这样的: [...]
回覆刪除反对美国又想成为美国 :lol:
回覆刪除美国因为对外强大,敌人众多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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